【昊健】六月请回答(甜/一发完)

* 特警 × 高考生

* ooc bug 是我的,故事是他们的。


完成之前发过的一个脑洞po,在此感谢烈老师 @小烈大晃 的鼎力帮助么么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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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阳蝉鸣,赤日炎炎。大地万物被天边的火球狠辣地蒸晒,空气里充溢着滚滚热浪,扑打着皮肤的每一个细胞,稠乎乎地悬浮半空,停止了流动。

 

校园外水泄不通,门口拉着长长的警戒线,执勤特警站在警戒线内,严肃凛然。外头围着一圈翘首以盼的家长,提着小扇子,汗流浃背。校园内,格状分布的教室井然安静,天花板的风扇发出咯吱声,奋笔疾书的考生置若罔闻,时而咬着笔杆蹙眉凝神,额角泌出细细的汗珠。

 

但没人在意凉热与否。时钟即将指向十一点半,高考的第一场考试,即将落下帷幕。

 

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瞬间,校园内外骚动声瞬间迸发,一时像是蒸腾的沸水,咕咚咕咚地冒了气儿。

 

刘昊然戴着警帽,笔挺地站在人群中,面色肃穆,汗水渗出,淌过英挺的眉峰,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。一批批的考生从身后的教学楼鱼贯而出,人头攒动,校外的家长都略微松了口气,在人群中找自家小孩,慌忙迎上前去。

 

刘昊然隐约听见他们在讨论方才考的题型,略略一扫视,每个考生的表情都大不相同,大多是撇着嘴,念叨着“今年的作文好难啊……”;有面无表情,不询不问;又有带着笑,拉着嘴角,笑意却堪堪留于表面。

 

在人流里,他突然望见一个男生,皮肤莹白,一颗小痣不经意地挂在右颊,他的笑意不停于表层,湛亮的眼眸泛着波光,笑意满满,与别人不甚相同。刘昊然好奇地暗暗观察着他,男生拉着双肩包,和旁人走在一起。

 

走在旁边的另外那人身形瘦削,耷拉着眉眼说:“今天的默写怎么这么难,最后那题我都瞎写的。”

 

男生挑了挑眉,玩笑道,“你不一直都是瞎写的吗。”

 

瘦子翻了个白眼,“行行行,我比不过你这个文科大牛。作文怎么样?”

 

男生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,“正常发挥。”

 

瘦子抽动着五官,愤愤道,“董子健,你还有没有人性啦,你没看到刚才大陆考完都快哭了吗……”

 

男生闻言笑了出来,眼睛弯成长长的月牙,“得了吧,他是因为忘记写最后一题阅读才哭的。”

 

两人正好经过刘昊然身侧,男生微微侧过头,笑意还没褪去,目光掠过刘昊然,正午盈沛的日光灿灿,恰巧打到他的双眸里,点亮了色泽清透的眼底。

 

一旁的瘦子还在碎碎念,两人很快走远,人声鼎沸,人潮洪流不一会儿就淹没了两人。刚才的一瞥却深刻动人,在刘昊然的脑海里换化成一帧帧的定格图画。

 

“董子健”三个字轻巧地从耳根子悄然钻进,绕过喉咙,呼之欲出,被主人轻轻压在了舌底。

 

刘昊然抬头看了看天,一阵轻风突然而至,拖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,拂去了内心的烦躁。

 

六月啊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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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昊然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董子健。两点半一过,董子健就出现在了考场门口,手里抱着一本公式册,嘴里不时默背着什么,眉宇间藏匿着些紧促忐忑,一扫早晨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
 

不擅长数学。刘昊然下了定论。

 

他站在考场门口,踌躇徘徊,脚踢着地,看两眼手里的公式,又放下背两句,再翻过一页,还不放心地折回去再扫一圈。

 

上午随他一道的瘦子隔了一会儿也出现了,跑着到了他身边,拍了一下肩膀,大大咧咧地问他:“复习怎么样了?”

 

那人闻言哭丧着一张脸,说,“张一山,我完了,我感觉所有公式都记不住了……”

 

“你要坚信,做的全会,蒙的全对。”

 

“可是这两个观点就是矛盾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,董子健看了看表,差不多到进考场的时间了,他战战兢兢地把公式册收到包里,和张一山道了别,转身上了二楼。

 

刘昊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,仰头看了一会儿,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不见,他才慢慢地收回视线。

 

“林队,还有多的水么?”

 

……

 

下午的阳光一点不输上午,炙人的日光推开薄薄浮云,普照大地。

 

数学是多少考生的命门,挑灯夜战,五三黄冈,目不暇接。考场外的家长都屏息凝气地等待着考试的结束,更有甚者,闭眼合十祈祷自家小孩的考试顺利。

 

两个小时一过,铃声准点响起。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考场内传出,不一会儿,就有考生背着书包飞速奔出。

 

刘昊然紧紧攥着一瓶矿泉水,火辣辣的太阳烘得他已沁出层层热汗,却浑然不觉。矿泉水光滑的瓶身已被手心不小心蹭上点点薄汗,他在衣服上擦了又擦,抬眼望向考生人群。

 

醒目的人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楼梯口,他的表情不复早日的信誓旦旦,带着些沮丧不安,那颗痣也不甚生动,挂上了些泫然欲泣的心思。

 

他脚步拖沓,低眉垂眼,似乎在拖延时间,逃避面对这真实世界。

 

就快走近了。刘昊然捏了捏手里的水瓶,胸腔里的鼓动声震耳欲聋,炽切的血液在血管里汩汩地流动,连周遭的噪音都自动屏蔽。

 

在董子健距离他还有五步左右的距离时,刘昊然把水瓶在衣袖上再度认真地擦了一遍,举起递到董子健面前。

 

董子健被微微惊到,停下步伐,讶异地看向刘昊然,柔和的眼廓微微放大,像是月光下迷路的梅花鹿,可此时夕阳西下,光线弯折,又像是惊动落日海面的飞鸟。

 

刘昊然憋了半晌,吞吞吐吐道:“……祝你,考试顺利。”

 

董子健打量了一圈他的警服,似乎在好奇眼前的人物。犹疑了片刻,接过手里被蹭得光亮的矿泉水,轻轻地道了声“谢谢”。

 

正想多问,身后传来张一山的喊声。董子健回过身,只见张一山正朝这里脚步轻快地跑来。

 

他站稳后的第一句话是:“简单吧?”

 

董子健瞬时塌下肩膀,瘪着嘴巴,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完了……”

 

张一山揽过他的肩,往前边走边豪迈地说:“没事,哥早上考完语文也是这种心情,你要……欸?哪来的水?能喝吗?”

 

“那个……”董子健被带出几步,偏过头瞄向刘昊然,刘昊然抿嘴一笑,手里的矿泉水霎时就被张一山夺走了。

 

还未等董子健出言,“咚咚”几声,灌水下肚,张一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,眯着眼睛看向瓶底,“你还搞迷信活动呢?把这俩字写瓶底啊?”

 

董子健好奇地接过水瓶,凑上去一看,黑色油性笔写下的“加油”两个字印在底部,笔锋锐利,末尾还加了一个小小的感叹号。

 

他赶忙回头去看,刘昊然已被一名中年妇女拉到一旁咨询,只微微露出侧脸,弧线分明,留下高挺的鼻梁,一颗小虎牙在张口谈话中若隐若现。

 

深蓝色的警服很适合他,勾勒出挺拔的身姿,下颌线尖削迷人,那条锋削的线像是一根箭,倏地朝他射来,漫不经心地扎在了眼底,生根发芽。董子健在原地呆愣了几秒,手里的水瓶顿时发烫发热,灼人皮肤。

 

正当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时,张一山把他唤回了神。

 

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张一山顺着目光望去,“咋了?被人家兵哥哥迷得找不着北了?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董子健恍然回过头,低头道,“去吃饭吧,我快饿死了。”

 

 

 

>>>

 

高考第二天的天气不似前日那样阳光明媚,而是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操场地板被雨水浸得发光透亮,校门口聚集了一堆撑伞、遮雨衣的家长,在万众所望中,倒数第二科——文综,也开始了考试。

 

董子健拿到了卷子,提笔端端正正在卷首写下名字,大致浏览了一遍试题,信心满满地开始解答。他向来擅长文科内容,喜玩文字游戏,对历史政治更是过目不忘,因此一套题下来也是顺风顺水,毫无磕绊。

 

唯有在解答地理部分时,正当他研究着图例里的山脉走向时,脑海里却倏地闪现过那位特警小哥高挺的鼻梁,图里的落基山脉南北纵贯,阻隔了漂洋过海的风。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里打了一个小小的结,上堵下逆,犹如这高大伟岸的山脉,纵横一卧,水楔不通。

 

董子健顿了顿,侧头瞥了瞥天色灰蒙的窗外,压紧了翘起的边角,在答题框里工工整整地写下答案。

 

 

 

出考场时,原先的细密小雨有渐大的趋势,他在濛濛雨帘中一眼看见那人挺直的身姿,他背着手站在雨中,没有撑伞,仅一顶警帽,遮住方寸天地。董子健抿了抿唇,往书包里搜了搜,却发现早晨出门时忘记带雨伞,懊悔地一拍脑门,顾不上太多,只能只身往雨里冲。

 

愈发靠近特警小哥时,他心里的结就叫嚣得愈发厉害,心跳刹那间急促了几倍,咚咚咚,扰得他心神不宁。

 

特警小哥侧眼看见他,往前走了几步,拦住了他,抽出手,手里稳甸甸地握着一把伞。他的眼睫颤了颤,递给董子健,低声说:“回家路上小心点。”

 

董子健抬眼望去,深蓝色的帽檐下,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双眸乌亮清澈,眼波流转间,迸着些细小的光芒。捏了捏手心,接过那把伞,手指碰手指,董子健故作镇定地收回,可指尖的电流却袭击遍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末梢。

 

他说:“谢谢。”继而问道: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特警小哥腼腆地弯起嘴角,抬手碰了碰鼻尖,露出那颗令他念念不忘的虎牙,说道:“刘昊然。”

 

“刘昊然”三个字,轻盈地从眼里穿过,绕过心房,从舌尖溜出。

 

董子健撑起伞,用余光看了眼认真执勤的刘昊然,有雨滴顺着风抚过面颊,裹着层温柔的水意,拭去了心口的浮尘。

 

他想,六月啊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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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时,轻松感在考场迅速蔓延,无论结果与否,每个人脸上都扬起舒心的笑容。走出考场时,大家嘴里谈论的都是近乎长达三个月的暑假。

 

董子健把准考证收好,拉上书包拉链,环视了一圈教室,别离之情油然而生。三年很长,也很快。仿佛昨日还是刚入校的新生,今日却挥手告别匆匆时光。

 

他步伐徐徐地走出了教学楼,人已走得差不多,只剩下稀稀松松几个同学留下来合影留念。

 

操场警戒线边,依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。董子健快步走过去,刘昊然抽出手,手里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白色纸条。

 

董子健接过摊开,隽秀的笔迹一字一划地写道:

 

「你愿意加入成人世界吗?」

 

董子健盯着那张纸条良久,白纸黑字跃然于瞳心,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刘昊然。眼前的特警小哥摘下警帽,额前的碎发被薄汗打湿,稍稍贴在额上。他有些紧张地搔了搔后脑勺,呼吸不稳,语调真诚地道:

 

“你愿意吗?”

 

雨停了,天边隐隐约约划过一条彩虹。董子健的眉眼刹时被点亮,生动鲜活,剔透如虹。

 

他咬了咬下唇,把这张纸条重新叠好,还给刘昊然。刘昊然看向眼前的人,水漉漉的眼眸似雨后晴空,闪耀明亮。眼里尚存着学生气息,又夹杂了些无法掩饰的跃跃欲试。

 

他说:“我愿意。”

 

 

 

六月,回答了。




-END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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